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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3章 捉迷藏(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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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一看,可不是,原本還剩下三個洋娃娃,現在就只剩下兩個,幾乎是死一個不見一個,之前大家就在猜,張穎和梅麗的死是不是跟洋娃娃有關,現在幾乎可以肯定了。

“哎呀怎麽會這樣,”善管家面容也閃過害怕,“你們出去找徐先生的時候,我和小秋小冬就在別墅裏等你們,只有剛剛才出去的,沒有人進來啊,這娃娃怎麽會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不見的?”

我死死地盯著桌面上僅剩的兩個娃娃,如果我記憶沒出錯的話,我哥身上穿的那件公主裙,就是剛消失不見的娃娃穿的那件。

隨著善管家的話落,客廳裏一片死寂,好半響,許貫洋終於控制不住地哭出來:“我想回去,我想回去,怎麽辦,下一個死的是不是我,我不想死,我不想死……”

他不算是個軟弱的人,可在接連的三個命案裏,他的女人跟他的朋友都死了,他現在情緒和徐英俊一樣,臨近崩潰。

閆斌也紅了眼眶,他倒不是像許貫洋那樣情緒崩潰,班戟是他最好的兄弟,他胸中沒有保護好他的自責和內疚,讓他對兇手越發的痛恨。

殷湦臉色也不好,慘白慘白的:“來的時候十個人,現在就剩下七個了,如果一個洋娃娃代表一條人命的話,我們至少還要再死兩個人。”

他遲緩地將目光移到我和仇詩人身上:“五個娃娃在五個房間,每個房間死一個,還有兩個的話,很可能,是我們四個人中的兩個,最大的可能,是班芷和班瀾。”

我死死地盯著班芷:“是嗎,有種來殺我好了。”

在殷湦身旁的班芷沒有剛才的氣勢,雙眼又恢覆了死寂,眼簾微垂看著地面,好像根本沒發現我意有所指的話一般。

“瀾瀾……”殷湦輕喚著我的名字,無奈寵溺又隱隱地纏綿。

仇詩人徑自將我拉到他懷裏,扯著我到裏頭坐下,既能讓我們聊說點私話,也可以看清待在客廳裏的人。

“我想,事應該不是你姐做的,而且你姐從張穎死後,就有意要保護你哥,她或許知道什麽,但兇手不是她。”

我擡頭控訴地瞪著他,我知道自己現在沒有理智可講,也不想這種時候仇詩人為我姐說話,甚至,我連眼睛都紅了。

仇詩人擡頭蒙住了我的眼睛,他的手心熱乎乎的,對比我冰冷的體膚,燙得我幾乎以為有眼淚要從我眼睛裏流出來了。

“班瀾,別讓這些負面情緒蒙了你的眼。”

他的聲音沈沈,含著一絲黯啞,配上掌心裏的火熱,就像大寒天裏喝下去的一杯熱茶,再加上那一絲絲的檀香,能熨燙到心裏去。

我沒有撥開他的手,雖然眼前一片黑暗,卻反倒能讓我覺得安全一點,我像一個受委屈的小孩,可以躲在自己覺得最安全的地方。

“死人,”我嘴角想扯出消痕,一動卻不停地顫抖著,“你說,我要是還能流淚該多好,我都不能……不能為我哥流下一滴淚,他就、這麽走了,我連他的魂都找不回來……”

“所以,你更應該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,你跟你姐的仇肯定是要報的,但不能因此饒了真正害你的哥的,如果你還想把你哥找回來的話。”

我一頓,隨即快速地拉下仇詩人的手,充滿期待地望著他:“你、你什麽意思,我還能、把我哥找回來?”

仇詩人目光深幽,靜靜地看我一會,摸摸我的腦袋。

雖然他沒再說什麽,可他向來不是信口雌黃的人,也不會為了哄我而騙我,既然他說了,就代表有這種可能。

我總算打起精神來,人最怕沒了希望,而一旦在絕望深幽裏發現了一絲光芒,那麽,就沒什麽是做不到的。

深吸一口氣,我道:“剩下的那兩個娃娃,其中一個確實是我們房間的,如果殷湦說的沒有錯,還有兩個人,就在我們四個人中出,洋娃娃都是女孩子的,前面死的是梅麗和張穎,我、我哥,我哥和閆斌一個房間,沒有女孩子,所以,”我再次吸一口氣,“我哥中了招,但我們兩個房間裏,有我和班芷兩個女生,可是,我更擔心的是……”

我再次擡頭看著仇詩人:“我已經是個鬼魂了,兇手有沒有可能,會對你下手?”

“不用擔心我。”

怎麽可能不擔心,就算知道他強悍得無比匹敵,可暗箭難防,兇手使的都是陰招,萬一他真的中招……呸呸,不會的不會的。

仇詩人勾唇一笑:“套一句你之前說的話,我倒希望他能找上我,而且,我估算得沒錯的話,他會找上我的。”

“什麽?!”

我驚得差點跳起來,緊緊地抓住仇詩人的手,嘴張了幾次才發出聲:“你說真的?”

雖然我這麽擔心,可由仇詩人嘴裏說出,我根本坐不住。

我哥已經出事了,我承受不住仇詩人也……

“不要著急,我說了,睜大你的眼睛,看仔細了!”

……

大家在客廳裏,沈默地挨著,也就閆斌還有點抗壓能力,死了三個人,當中還有他最好的朋友,他還能振作起來的要想辦法帶大家離開,甚至到過崖邊仔細觀察過,再逛了整棟別墅,著重在工具房裏,想找出什麽東西能夠讓我們過懸崖的。

他嘗試過幾樣東西,效果都不理想。

一直沒吃東西,一開始是大家都沒胃口,可畢竟都還是人,到了下午兩三點,就逐漸的餓了。

善管家讓小秋小冬去做吃的,死的已經死了,活著的還得想辦法活下去才行,在大家勉強吃完這餐後,他很為難地告訴大家,沒剩多少吃的了。

“本來你們來這的任務,就是體驗類似野營的生活,除了晚上可以住在這裏,吃的都得你們準備,我和小秋小冬,也只保留了這幾天的量,你們昨天帶來的東西並不多,昨晚加上今天吃的,晚上還能有一餐,但明天的就……對了,還有飲用水,之前跟你們說沒水確實是騙你們的,可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,水龍頭裏的水不出水了!”

閆斌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:“水,我們可以去溪邊打,這裏的水源幹凈,我們昨天也是喝的那裏的水,用上凈化器消毒就行,至於食物,我們也可以去打,溪裏有魚,林裏有野生的菜和果子,運氣好還能再逮著一兩只野雞野兔,五六天,還是能撐過去的,怕就怕……”

他看向外頭,都已經下午了,外面的霧氣根本沒散多少。

本來兇手對他們下手就夠神不知鬼不覺的,要在這種環境下到林子裏找食物,只怕更難以提防。

“沒事的,”我站了出來,倔強地挺著下巴,想要用堅強來偽裝自己的脆弱,在閆斌擔心的眼神下,說道,“接下來出事的,應該會是我和班芷,有目標比較好辦,把我和她看牢一點就行。”

說著,我淡淡地掃了班芷一眼,她神色平靜。

閆斌眉頭一擰,他是知道我早就死了的,一聽我的話,詫異地:“可是你……”

我回頭盯著他的眼睛:“閆斌哥,你明白我的意思的,對吧?”

閆斌沈默地跟我對視片刻,微不可查地嘆了一聲:“好,聽你的,那就趁現在出發吧,現在霧氣就稀薄,我估計一會天黑了,這霧會更濃。”

找食物的事定然不是一個人的事,而且現在也沒人敢一個人待著或一個人出去,商議後,還是決定一起出去。

重新回到那條小溪邊,昨日快樂的種種還歷歷在目,今天再過來,卻有三人永久的沈眠,誰的心情都不好,特別是做著跟昨天差不多的事,捕魚,摘果子,摘野菜板栗,甚至是弄陷阱捉野兔,徐英俊晃著神,居然被一只野兔給抓傷了,可他看著手背上的血痕,就那麽呆呆地立在原地,兔子跑了都不知道,還是跟在他身邊的殷湦把他喚醒,還幫他處理了下傷口,嘆息地讓他一定要振作。

就在大家麻木地做著昨日做過的事時,仇詩人不見了!

當有人喊出“仇先生呢”後,閆斌第一時間就跑到我身邊,我呆立半響,立馬跟著大家在附近找了一圈,楞是沒找到他人。

我渾身猶如墜入冰窖,冷得直打寒顫。

閆斌一遍遍地在我耳邊說:“仇隊長跟班戟他們都不一樣,他那麽厲害,不會有事的,不會有事的,小瀾,你別怕,別怕啊。”

殷湦都找到我身邊,什麽都沒說,就只是在我身旁看著我,生怕我會做出什麽沖動的事。

我向來害怕他靠近我,這回一點反應都沒有,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事情。

徐英俊有點神經質地低喃著:“之前基本都是靠仇先生才找到梅麗跟小穎的,現在仇先生自己不在了,我們會不會都找不到他了?”

“你胡說什麽呢。”許貫洋的神經同樣繃得很緊,班戟死後他就大哭了一場,拼命喊著不想死,要不是閆斌好好的調教他一頓,他估計這會都站不起來,被徐英俊影響,他也有些哆嗦,強撐著吼他,“仇、仇先生那麽厲害,要是連他也……那我們,那我們……”

“都閉嘴!”閆斌恨鐵不成鋼地訓斥他們。

我閉了閉眼睛,早沒了液體需求的我,只覺得嘴巴幹渴難耐,重新睜開眼時,我眼神兇狠地道:“繼續找,哪怕是……屍體,我也要找到他!”

閆斌想說什麽,最後只拍拍我的背,陪著我一起找,最後還是情緒不太對的許貫洋不小心跌到溪水中,大喊大叫起來,大家圍過去,才看到了——

許貫洋掉落的地方算是比較遠了,溪水上方是旁邊幾棵樹探出去的樹枝樹葉,幾乎將那片的溪水遮掩出陰影,同時,那個地方還長了茂密的水草,找的時候,會出現視覺盲點,要不是許貫洋掉到那邊,我們估計還要一頓好找。

閆斌和殷湦一起,先將水草扒了,清澈的水將水底下的人清楚地擺放在眾人眼睛裏。

美麗的公主群在水中飄飄浮浮,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妖貽美感,仇詩人靜靜地沈浸在水中,像個完美的雕塑,那樣的不真實。

直到他被撈上案,靜靜地躺在溪邊,裙子濕噠噠的粘在身上,很快在他身下形成一汪水流,重新匯進了溪裏。

我靜靜站著沒有任何動作,完全呆傻了一樣,閆斌和殷湦著急地喊了我幾聲我都沒有回應,到最後,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帶回別墅的。

我睜著眼睛,看著仇詩人就放在我哥的旁邊,四具屍體整整齊齊地擺放著,在哪裏都是驚悚的事情,許貫洋都不敢踏進這間房間了,我卻呆呆地站在這裏,歪著頭,看著他們。

“班瀾?班瀾?”

有人在喊我,小心翼翼地像怕刺激到我,還將雙手小心地搭在我肩上:“班瀾,一切都會過去的,都會過去的。”

都會過去嗎?

不,過不去的,過不去的!

心裏頭悶悶的,悶悶的……像有什麽東西,在生長,在發芽……

我突然轉身,走出了這間擱放屍體的房間,站在客廳中,盯著那僅剩的一只洋娃娃。

好半響,我走過去,將它拿起來,跟它的大眼睛對望著,看得久了,我仿佛能夠從那雙沒有靈魂的眼睛裏,看到一絲波瀾。

“你接下來想殺誰?”我輕聲問著洋娃娃。

我想我現在的模樣一定很詭異,就像一個瘋掉的神經質的女人,許貫洋看著我的眼睛裏就透著這層意思,驚疑、害怕又擔心。

閆斌也小心地搭住我的手臂:“小瀾,你、你要不要喝點熱水?這娃娃沒什麽好看的,先坐下吧,嗯?”

他邊想拉我到沙發上坐下,還試探著要將我手中的洋娃娃抽走,可我拽得很緊,除非他用力跟我拉扯,否則憑他現在試探的力道根本拿不走娃娃,他頗為頭痛:“小瀾,聽話好嗎?”

我擡頭,面無表情又務必認真地看著他:“閆斌哥,你別打擾我,我要問清楚,他到底還想殺誰!”

“別這樣瀾瀾,之前仇……你們不是說過,娃娃沒有問題嗎,肯定是什麽人拿娃娃出來裝神弄鬼,咱把娃娃放下。”

“不放!”在閆斌快把洋娃娃拿走時,我又一把搶了過來,然後將其舉得高高的,別墅裏的燈還亮著,高舉著的娃娃背對著燈,像蒙了一層金沙。

我欣賞般地感嘆著:“這娃娃做得可真好啊,又精致又可愛,還能做那麽多事。”

“班瀾!”閆斌連名帶姓地喊我,生怕我真的就這麽瘋了。

可我知道,我沒瘋,我是真的在感嘆做這娃娃的人手藝真的很不錯。

正在這時,善管家從廚房裏走了出來,緊張地看著大家:“我讓小秋小冬給大家準備了晚飯,都來吃點吧,關鍵時候,更應該保重身體。”

我終於將目光,從娃娃的身上移到善管家那,高舉的手也慢慢放下,不過並沒有如閆斌他們的願放下娃娃,而是就這麽拿著娃娃,朝善管家走了過去。

善管家不明所以地看著走到他跟前的我:“班小姐,你有什麽事嗎?雖然我沒什麽用,幫不了大家什麽忙,但我能做到的,一定會盡全力的。”

“是嗎?”我幽幽地說著,那聲音自己聽了都覺得神經質,然後我還笑了,胸中的疼痛讓我幾乎無法阻止那想要爆發的湧動,我將洋娃娃舉到他面前,“那你幫我把這洋娃娃拆了,可以嗎?”

“這……”善管家為難道,“怎麽拆?我對這不太了解。”

他邊說邊要接過洋娃娃查看,似乎是真的想要幫我的忙,可我卻在他快碰到洋娃娃時,先將洋娃娃挪開了,我笑著道:“確實是為難你了,畢竟這娃娃不是你做的,要不,讓那個做娃娃的出來?”

善管家不解地問:“做娃娃的?這娃娃是以前就做好的放在這裏,如果是平常,您想見他,我倒可以跟公司聯系能不能找到那個人,可現在這種情況,我也沒辦法給您找來人啊。”

“不,你可以的。”

在善管家和其他人都莫名所以的時候,毫無預兆地,我舉起洋娃娃就朝善管家的腦袋砸下去,所有人都被我嚇了一跳,包括善管家自己。

這洋娃娃是高檔貨,抱在手裏可不輕,這要是砸下去,不砸死也要掉層皮,善管家眼睛大睜,瞳仁更是有變成豎瞳的趨勢,在養娃娃即將碰到他腦袋的時候——

“砰!”一只手,擋住了養娃娃。

動作迅猛,力量大,以我現在的功力用處的力道可不小,一般的男人都抵擋不了,可偏偏,這只手擋了下來。

而且,攔著我的不是別人,就是善管家自己。

但這一刻,善管家身上的氣息全變了,樣子還是原本的樣子,可眼神不同了,且身上的黑氣瞬間飆漲,又陰郁又陰冷的。

看到他這副模樣,我冷冷一笑:“單主任,好久不見。”

“可不是好久不見,當初沒能把你煮了,一直是我心頭的憾事。”善管家,也就是當初傷害巫小葵陷害張曉芳的單主任,他桀桀地笑著,還扭了扭腦袋。

其他人全詫異地盯著單主任,閆斌更是沖過來將我拉到他身後,戒備地對上單主任:“怎麽回事?”

“你當初跟我說,”我站在閆斌身後側,毫無畏懼地盯著他,“我永遠猜不到你為什麽要對巫小葵下手,現在我猜到了。”

“確實比我想的,要早了點。”

我冷笑:“巫小葵真正的師兄,自然不會對她下手,可是,她不知道自己的師兄有雙重人格,連她師兄自己,都不知道第二人格的存在。”

真正的單主任,確實是個醫術高明,心存正義的醫生,所以他身上的黑氣沒有問題,黑氣的存在,反應的是靈魂,不是身體,第二人格,在某種程度來說,可以算是一個靈魂分裂成了兩個吧?

“出事被抓再逃出來後,你和你背後的人,將你的主人格的記憶洗去,再給予新的記憶,讓他以為自己就是這棟別墅的管家,從表面上,依然沒有任何問題。”他們不一定知道我能看到黑氣,但一定知曉我或者仇詩人,能夠感應到靈魂的善惡,所以才來跟我們玩這套。

真正惡毒的靈魂,躲在善良的靈魂背後,就以為不會被揪出來了嗎?

“但你還是看出問題了不是嗎?”善管家沒有一絲心虛地說著。

“在你對死人下手的時候,就註定要暴露了的。”一提到這事,我之前的平靜就像一層薄薄的脆冰,坍塌之後是滾燙的巖漿。

指甲掐著掌心,食指指著單主任的衣服:“我家死人,早將證據抹在你身上了。”

單主任將衣擺掀起,果然裏頭不知何時有一抹染上的血痕,並不多,大概也就兩片指甲蓋的大小,我道:“別人的血我不一定認得出來,但我家死人的血,離得再遠,我都能夠聞得出來。”

每兩日都要喝一次的神秘水裏,就含著仇詩人的血,哪怕一開始不知道,後來也感應到了。

“哦?”單主任目光閃爍,原本正氣溫和的臉龐變得邪惡,小秋小冬原本和他最親近,畢竟我們是客人,他們同為“服務人員”,是同事,如今也被他的模樣嚇得互相抱著往後退開。

他慢慢地解開身上西服外套的扣子,脫掉外衣後隨意丟在一旁,然後,他扭了扭胳膊肩膀:“現在你都知道了,就是我幹的,你能怎麽樣呢,殺了我,為他們報仇嗎?”

外頭的霧氣隨著天黑越來越濃,甚至還慢慢地從窗戶門等細縫裏穿透進來,沒多久,屋裏也開始被霧氣籠罩,哪怕開再多的燈光,也無法將它們穿透。

單主任的聲音在霧氣中變得虛無縹緲,能隱約看到他就站在你前方,可聲音卻像是從四面八方飄過來的:“之前的火鍋有點太單調了,現在有這麽多‘食物’來填充,這次的味道一定會很不錯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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